妈妈生产之后身体本来就很虚弱,孩子被拐,已经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,再听这样的话,身体更不好了。
后来,她似乎患上了产后抑郁。
整日里也不说话,就拿最恨毒的眼神看着奶奶。
奶奶被她看得发毛,恼羞成怒,“你这是什么眼神,都是当妈的人了,还这么没规矩!”
妈妈就只能闭上眼,默默流泪。
她心中无比后悔,后悔自己不该轻信婆婆,后悔自己不该松口让爸爸回去。
其实她最恨的,是她自己,她每日每日,都活在痛苦之中。
她不肯喂我们喝奶,也不说话。
爸爸没有办法,只能将我们托付给外公外婆照顾,这一照顾,就是十八年。
2、
说来奇怪,三岁起我就断断续续梦到出生那天的场景。
我甚至能模糊记得辛梅的长相。
梦中常常会出现一个瘦弱的小女孩,她或是哭喊,或是求救,让我的心也跟着一揪一揪的。
我同外婆说,有没有可能是妹妹在叫我?
她过得很不好。
外婆抹抹眼泪,说可能是我平日听他们絮叨多了,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。
后来,他们为了保护我和弟弟七七,也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还有一个妹妹的事。
十八年间,重金寻子的悬赏没少发,却大多都是些虚假线索。
每次爸爸都会决绝背起行囊,他觉得即使是被人耍,也好过什么都不做。
警方那边,虽时不时有消息送来,但几乎都是让人失望透顶的。
辛梅计划周祥,心思细腻,准备动手前,将家中留存有自己照片的东西统统销毁了。
甚至她行动之前,还特地避开了医院监控摄像头的范围。
后面听警方说,她每次犯案之后,都会对自己的面容进行调整,以至于追踪难度很大,她就这样彻底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内。
家中平时还能做到欢声笑语,一到爸爸回来。
妈妈见他身后空无一人,气氛就会变得格外压抑。
直到高三那年,家中来了不速之客。
小小的客厅中熙熙攘攘全是人头,爸爸也回来了,旧病缠绵的妈妈甚至打扮整齐,坐在了沙发上。
还来不及寒暄,我注意到客厅一角跪着个苍老矣矣的身影。
他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囚服,手腕处搭着一件黑色的衣服。
两名便衣警察站在他身后,对我们表明了身份。
“我们通过人像对比,在医院的监控系统中发现了犯罪嫌疑人,他坚持要见你们才肯交代。”
他的脸和我梦中的场景重叠。
拨开迷雾,露出那张噩梦般的脸。
我惊呼出声,笃定他就是当初伙同辛梅作案的那个龙哥。
“他就是伙同辛梅作案的秦龙,辛梅已经落网,我们顺藤摸瓜确认了他的身份。”
妈妈尖叫起来,“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啊!枪毙他!不得好死、不得好死!”
外公外婆拉着她,还未开口,就忍不住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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